顾隅

朝生暮死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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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好像,越来越常会感到焦虑。

焦虑相比恐惧好像要对我影响更大,至少活着活着还没什么新的东西出现,我始终惧怕死亡,所以恐惧这概念稍具象化后的产物对我来说唯这一件;我怕,但由于它就以一个无法解决又必将到来的姿态好端端地在那里,之于我它倒没那么咄咄逼人了。我还是可以在深深恐惧的阴影之下大口喘气。

而焦虑的东西就远不止一个更没有稳定性可言。像是从小我不爱跟人交际,大了更甚,人多而没人可以给我作暂时的屏障,我就只好盯着手机,盯着地,盯着远处的树,走着走着突然转头好像发现什么引人东西,其实是不知所措地盯着那处死物出神,算是找到点事做不然实在尴尬。然后无论如何不希望在人很多的公共场合被cue到,上课是这样,出门是这样,演唱会点歌也是想着可别扫到我,自己都觉得好笑而且可悲,但还是冷着脸低下头。身体不好又毫无兴趣的缘故,我对运动也不关心,唯一一直被强迫做各种运动的时候就是体育课,幼儿园小学时就盼着可不可以不做游戏不跑步,熬到初中拖着自己的走路用腿拼了命过了体考,高中钻了一切空子能赖就赖,到现在大学,想快点大三的主要原因竟然也是那时体育课的消失而已。一直以来我对这些感到无比焦虑,但它们完全没有因为长久存在而使我习惯,反而愈演愈烈,我仍不敢去想真实发生时,我头皮发麻无力到像要溺毙在灭顶的茫然和尴尬里,张嘴吐出一个晃动的气泡,气息奄奄。

还有一些其他可以致使我焦虑的因素一直蛰伏着,不晓得会在什么时间出现,冰凉地从我的耳蜗往外淌,穿过每一根汗毛后渗进后颈。最近来说,影响最大的是周围某一位的笑声。半夜她上床点着灯,看着手机上不知道什么很好笑的内容,忍不住笑,我就在对头的床上躺着,在她终于睡下前的一两个小时听着很近处她小声笑的气声,大概总是两三点合眼。夜里本来就安静,我试着把已经有点吵的音乐再调大一个音量,但小小的气声我还是可以听到,烦躁不堪。后来为了尽量不让自己如此,我常推迟睡觉的时间,在桌前做点事情再上床去,这样总觉得等她入睡的时间会短些。条件反射是,每天夜里看到映在墙上的她的灯光灭了,我便会一下平和,心里长长地舒一口气;

另一个是,无所谓什么时候,只要听到她笑时发出的气声,我就会有些发抖。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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